她给学生们上完课,匆匆赶了来。一来就“对不起”,我提醒她,正好七点,你没迟到。她笑笑,露出整齐的牙齿,大眼睛里装满妩媚。酒窝也开着,这一切都在齐刷刷地告诉你,这是一个不设防的人。
有时从她眼里读到受伤的感觉,在受伤的核心,似有一头小兽在撕裂,在碰撞,不折不挠。问她,我的感觉对吗?她说,可能不是受伤。是忧郁。我觉得我天生就是忧郁的。但这一晚,我没有见到忧郁。谈吐的激情,将她的双颊点得透亮。在微暗的灯光下,一路延伸,你知道,两小时当然是不够的。
有些人的感知力,似乎生来就具有通透性。这是一种天分。她将这一天分,发挥得惟妙惟肖。就连她的模样,也来为此作证。那双不可思议的大眼睛,如果深深地看进去,就连时间,也会从中消失。
她作的曲子,我或许听过但并不特别留意;她演的电影,我只看过两部《即日启程》和《康定情歌》;她主持的节目《世界电影之旅》,我偶尔会在屏幕前定格……这些都是她的成就,但她很少提及,除非我深问下去。后来,“我们谈谈诗吧”——这是个温柔的“陷阱”,她微笑着跳了进去。而且很快,她比我跳得还深——她真是个容易投入的人啦。